風格涉.擺爛|觀後

September 13, 2014
















敘事破碎嗎?難道日常不破?
毫不遮掩?那不然要怎樣嘛。
他走上前來跪下剪開包裝哐啷啷往桶子裡倒冰塊。

依循表象,一切袒露露擺著,沒有掩飾的必要性,包裝到最後淪落得噁心俗套,那就不要、不必,拿掉在某個層面上僅存的支撐,就誠實顯出塌軟無根,在虛實之中穿來穿去,卻也帶著攻擊性,對生存現狀做出清楚的指明。

冰桶就是世道,是物件於現實中的原型,原形經過詮釋與在詮釋生出荒謬、重複、瘋癲,最終幻作虛擬抽空意義,僅剩符號與呵欠的癱瘓,啊,似乎也不過爾爾軟軟累累,但它就是循着過程發生,並會繼續不斷的發生,什麼什麼。

那些瑣碎、對彼此的呢喃笑鬧與口頭禪,是日常的必要與必須,分子與分子總會配搭合宜,也總會相斥相離,力道適時的抽空與施加,將流動為關係的形狀與樣貌。我們搖搖晃晃歪倒成一團,就是為了努力動起來啊,一個人在那邊弄半天,是沒有人知道該怎麼辦的,沒有人會理你呀,就只能是裝酷囉。可是真的感到好孤單的時候也沒有關係的,我會在等待之後給你我僅剩,一個粗糙卻真實的擁抱。

有時候都會害怕誠實吧,一個人袒蕩蕩把自己翻開來對另個人表達的時候。那必須發展成一段關係的相互承接,我們總會衡量著自己收納和給予的能力,而選擇停止釋出。「停止」,如此片面、瞬間,基於情緒,果決的給出(或得到)某個形容與眼光,然而,現實中發生的每一秒、每個獨斷的面向,相較只存於體內的複雜,足以在皮膚表面拉出一層最難以破開的膜。適時封住口,在知道永無法說清的時候。

以無法解讀、無意義,去咒罵「存在」的理所當然,就只是肉體一具,還能如何?一個人的存在是如此美好與殘酷,面對的世界何等龐大,我們渴望卻承載不了所有,僅能容身於驅體,花上無數個日子去學平衡,如何平均的接受與拒絕這個世界,好難呀,那這樣好了,要或不要都可以,只要去面對去選擇就好,每一個選擇都造成一點差異,鋪排成無數無數條無可挽回的路。然而有時候,無可挽回是難以避免的吧?所以容許我們擁有,決定讓自己消失的權利。

只能相信關係,相信容易陷入荒謬的「群體」,仍足以迸發出統合與修正的能量,只要我們真誠且盡力。雖然到頭來不過就是以日為單位,繞著圈圈沒頭沒尾不斷不斷跑,預言與重演、倒帶與躍進,於錯亂卻環環相扣的輪迴之間,一次比一次猛力剝掉越來越顯得多餘的部分,到頭來發現進行剝掉的主體最是多餘。鏗鏘有力的進行曲逼迫整個空間,在被娛樂與被激怒之中,得到尚未被具現卻已能確切的理解,竭力忍住笑,抽著碎裂的氣,整個人抖個不停抖個不停抖得眼淚迸出來。

好悲傷,好美,好俗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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