沒有

穿著一枚在空氣中冒泡的蛋殼
周遭每個發生都被稀釋，透不進感知
捷運逼聲作響，婦人急急將自己插進門縫中
我的站立躊躇，表情單薄
睜眼閉眼之間隔了一層厚重的噪影
可心情簡單，沒有什麼過度或脆弱

你裹著一身膠水，像是典型被霸凌的角色
我拿了只陳舊雕花木盒，盛了無色無味和僅存的輕盈
費力提起，重重扔在你手上，返身奔進蜿蜒的走廊

腥味重疊日常充填廚房，摻了點新鮮菜香
在水裡丟進薑和隱隱滲血的魚，在碗裡倒滿啤酒
菜梗丟進廚餘，蒜頭切瓣，燉煮時令間的芋頭
淋上醬油好不容易熬出黏液，分了幾秒心便燒乾
附帶一點迷糊和微笑，我們餵食彼此忙亂，而後於溫婉中消化

歲月在皮紋釀出疹子，從瞳孔裡拿走光
基於平庸，我們在豐饒中寄望荒蕪
攤開口袋一心數用，貪婪吞吐零碎的永恆
忘卻那曇花在夜裡伸展如怡，探出黑，像沒有般的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