近一年了,這幾個月才斷斷續續把家中的擺設真正定位,把經日累月堆了許久的雜物清除,漸漸地,這個家有了形象之外的情緒,有了越來越細密的感情,有了越來越具體、嵌滿生活感的樣貌,堆疊出越來越接近我們兩個的狀態,當溝通與彼此理解停滯的時候,空間就也散漫無章,東一落西一落的雜物處處礙眼,卻怎麼也提不起勁去收拾。然而,在兩個人都專注的努力著面對生活與彼此時,空間便也自然而然的被我們流動起來,收納、歸類、挪動家具、整理回收物、丟東西、進行許多重新翻閱、在邊邊角角加上一些自娛的擺設與點綴。
是好容易就吵架的,當生活中的小細微同時摻著你的(擇善)固執與我的(散亂)隨性,我們就站在兩個相對的端點互不相讓起來,怎麼也贏不了你的霸道,你總是有理且富邏輯,冷靜,口氣不容質疑,然後我會選擇不說話,收起試圖抗議和對語氣上的敏感,悶著頭加速收拾的手腳,走到客廳換掉音樂,在接下來的工作中看也不看你,帶著一點賭氣與受傷,用音樂與專注把你切割開,進行沈默的抗議。
貓會漫不經心替我們扮演和事佬,你自顧自與他們說話的行為也顯露了想示好的念頭,這時候只要再來一句:「欸,妳幹嘛~」我就憋不住笑了,沈不住氣也擺不出架子繼續悶著頭,便會不甘願地一轉身,把你撲上床打架,你可是不會假裝打輸我的,而會認真使勁把我壓在床上,我就得認真使勁的掙脫與還擊,雜著呼吸困難與大笑,裝成你霸道的樣子學你說話,然後換來你更故意帶有頑皮的霸道,便越發喜愛這樣充滿人性上自我與真性情的我們,有些疲憊但也著迷於產生摩擦與和好的過程。
貓會漫不經心替我們扮演和事佬,你自顧自與他們說話的行為也顯露了想示好的念頭,這時候只要再來一句:「欸,妳幹嘛~」我就憋不住笑了,沈不住氣也擺不出架子繼續悶著頭,便會不甘願地一轉身,把你撲上床打架,你可是不會假裝打輸我的,而會認真使勁把我壓在床上,我就得認真使勁的掙脫與還擊,雜著呼吸困難與大笑,裝成你霸道的樣子學你說話,然後換來你更故意帶有頑皮的霸道,便越發喜愛這樣充滿人性上自我與真性情的我們,有些疲憊但也著迷於產生摩擦與和好的過程。
收拾到末了,活力被徹底激出,腦中轉著許多想做的事,一時暢快便大肆貪起心來,快速進行煮飯,動作俐落且充滿一些自得其樂的優雅與細節,腦中一面貪心的盤算,等等要整理剪報,擬一週的食譜與採買清單,要挑二手傻瓜相機,要寫日記。想著想著,你進來從身後給我擁抱,給予許多親吻像親吻孩子,我滿心歡快與躁動,感覺到那不太自然的喜悅強度,然後選擇不去理會那份敏銳,我現在很好,愛且被愛,在這個時刻足以做許許多多事,不論如何都要做。
工作一個多月,仍會不時陷入一股莫名巨大的掙扎裡,工作教會我如何將喜愛的事物融入具體中,加以運用成為支撐自己的力量,是多麽樂於整理一大落一大落的花花草草,看著他們被拼貼、透過創作被賦予具架構與邏輯的形貌,成為像動物一般呼息吐納的植物;著迷於走在街上隨意剪著枝條與枯樹,爬上高處,下到低地,快樂的一一與植物們打上照面,著迷於各種植物的形貌與每一細微的生長痕跡,不時將他們拈來綴飾於生活中,又是喜愛又是不捨,這些令人讚嘆不過的生物,讓我可以緩緩地深吸一口氣充滿自己,不帶一分沈重和疲憊。
然而,面對環境的敏感與過度思考,還是會毫無預警的在許多時候形成一股向內的壓力,把我推回身體中那個令人煩躁、萎糜的角落,因此無法成為所謂的專業與可靠,也無法不被身邊圍繞的每一言一句扯動,無法不被某些自己不甚認同(也不甚了解)的價值觀戳痛,然後一再渴望撤退,撤回全然只有自己的那塊模糊空間,在那裡我找不到多少動力,卻安全,只受自己污染。
然而,面對環境的敏感與過度思考,還是會毫無預警的在許多時候形成一股向內的壓力,把我推回身體中那個令人煩躁、萎糜的角落,因此無法成為所謂的專業與可靠,也無法不被身邊圍繞的每一言一句扯動,無法不被某些自己不甚認同(也不甚了解)的價值觀戳痛,然後一再渴望撤退,撤回全然只有自己的那塊模糊空間,在那裡我找不到多少動力,卻安全,只受自己污染。
每次想到最後,便幾乎要真的提筆寫起辭職信,我有無數無數可以拿來當藉口的感受,他們是藉口,卻也真誠實在,對我而言是再誠實不過的表態。「巨人」說,我總是以自己為出發點,只說自己想說的,不懂得說別人想聽的話。我苦笑說對,我真的不知道要怎麼說別人想聽的話,有一部分必定是自我與自私,我很清楚,但也疲於去試著改變,或者是,覺得沒有改變的必要,經常拿隨緣與隨性來說嘴,有時候說穿了就是隨便與不想管而已。
不得不說,拿到薪水那一刻真的有股踏實的安定感,我可以存款,可以強盛起來分擔許許多多事情,擁有分享的能力,不需要計較與猶疑,也多了某些條件,能去想要做更多事情。這份安定感可以在瞬間擄獲我,但同時也感慨自己終究是依附了這樣的模式——不夠堅強不夠擁有意志力的自己,終究是,只能依附這樣的模式,間接得到一些籌碼,擁有一些力量,但無法直接由自己引出,需要靠環境推,需要逼迫,激出保命的本能,只能希望,能在不斷想撤退與硬著頭皮迎戰之間,產生動能。
仍然無法真正強壯起來,但終於是在半路上了,無論是面對關係,或是那個淺薄的始終無法掙脫的自己,都有了行至半路的過程,有了一些算是好的進展,因為知道八成還是會一再回到那個模糊窒礙的狀態,而不對路途抱有特別期待,但至少前進,至少能想能動,至少運用著時間,運用這佔有一個空間的存在進行一些什麼、儲存一些什麼,或許這就是目前最好的情況。
No comments :
Post a Commen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