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陣子很顯著的好起來了,動能順暢而清晰的運作著,但可能又讓自己太累,把新湧出的能量一下子耗掉了,最近說話、做事,又漂渺起來打迷糊仗。
遇到人就像是遇到洪水一般,得很專心處在抽離狀態,才能保住自己的輪廓。然而,對話進行一陣子後,意識就開始接不上身體,無法邊行動、繼續手上的事,顯得笨拙魯莽,或是渾然不覺自己的肢體在做些什麼。說話時,也依然有「啊,只是不斷從體內的冰山挖一角出來而已」的感覺,更龐大無邊際的整體堵塞在體內,覺得自己「是個說著話的啞巴 」感,就再度現身。
而那一角一角冰,一旦進入口腔發聲的階段,就開始融化,盡力盡力想建構出語句和表達,卻是水溶溶一片,整段談話下來覺得五官都散了、扭了,精神和肉體被錯開,沒對齊,也因為用力在想與說,而不斷出汗,奮力在混濁的沙潭裡搜索著表達碎片,好累好累。
大概是太少和人接觸了。而上次回家,一不小心就待了太多天,意志力用光後,就開始有被環境含在嘴裡的感覺,不吞也不吐,悶住,終於回到住處後,整個人塌塌的,顯得黏膩濕漉。究竟該如何舒散掉那些揪緊,平衡的面對自己、面對家人、面對環境,面對關係?
某種程度上,好像依然在迴旋樓裡繞圈,但又好像有進展。人終其一生,就是在一樣的問題裡不斷進行大迴旋和小迴旋吧,只求越繞越清楚,越得心應手啊,真希望有天能輕快坦率的旋轉著。
這幾天走在路上,再次湧起想消失的感覺,但這份感覺已經陳舊泛黃了,更精確地說,是:「已經被收進生命抽屜中的狀態」,如今又跑出來,像在對我輕輕搖頭發出嘖嘖聲,提醒我,現在的自己又鬆開施力的手,在路途上蹲下來放空了。
只能強化現實,去掙脫那想消失的狀態,逼自己做家事、做很多家事,不要閉眼睛,不要發呆,不要坐下來,就能稍微喚回存在的實感。儘管老問題一直席捲回來,但那份渴望穩定的感覺也沒有滅去,應該就是這股意念,讓近來仍有許多細微、輕巧的助力與暗示出現在身邊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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