攝影/緩慢Slowly
大聲東,由外型纖瘦,說起話來沉著的蔡,與留了一肩長髮、穿著和講話都鬆垮隨性,又帶點冷調幽默的Mad組成,兩個人相處在一起像是溫文書生和怪怪少女的組合,然而性格都相當溫和(可能,Mad的溫和還帶了孩子般的任性),整個訪問、拍攝的過程都很自在,蔡主動提出想找些有古早味道的小吃攤拍照,於是我們身上灑著冬日裡難得的暖陽,在行天宮附近的小巷裡游來游去了一個上午。
大聲東而不擊西
以合成器為主體,同時擁有搖滾與混音元素,並融合東方音樂、西方電子舞曲風格的大聲東,擁有兼容並蓄的寬闊想法。蔡和MAD都曾玩過樂器,兩個人由於買賣器材的關係而有了幾面之緣,最後終於組成了這個雙人電子團,以DJ live搭配樂團的形式演出,「但有時我們也是各自會想去彈個貝斯啦~」MAD兩手一攤,語帶詼諧。
團名結合了「大聲公」和「聲東不擊西」的靈感。為什麼「不擊西」呢?「不要去攻擊別人嘛」,蔡笑著解釋,「東」代表東方元素,當然也不排斥西方的音樂,反而將之包容進創作中。從大聲東的音樂裡,能感受到一種低迴詭譎的律動性,像顯微鏡底下的草履蟲變形蟲們在開趴,不具有人的特質,卻用人的方式暢舞,同時帶有機械感和濃厚的動物性,聽在耳裡,像一種隨性的勾引。
從前在樂團裡彈吉他的蔡,到後期感受到樂器的侷限性,發現比起傳統樂團配置,電子樂的廣度和可能性都要比樂器更大,但相對的,創作者對音樂的敏感度也需要更高。本身學設計的蔡將做設計與玩DJ視為類似的事,因為這兩者都用「拼貼」的手法將不同素材湊合在一起,創造出全新的東西。
而在開始玩樂團前就已經開始鑽研合成器的MAD,則長期在台北舉辦相關講座,推廣合成器,他認為台灣音樂圈近年來,用合成器做歌的比例逐漸變多,自己既然幸運的乘上這股趨勢,就也想藉此讓更多人了解合成器,他打趣的說:「不用跟了解吉他的人一樣多,跟貝斯一樣多就好了!」
踏著隨意自適的步調穩穩行進
然而對於做音樂這件事,兩個人其實都沒有設定自己要達到什麼樣的境界。蔡經過長長的思考後,以不疾不徐的口吻說:「其實只要不斷向前、累積腳步,終究會『莫名其妙』的達到一個你沒有想像過的階段,重點是不能膽小,世界很大,有時候以為遙不可及的事情,做了才知道其實不足掛齒。」不憂慮多餘的枝微末節,看似浪漫的想法之中,卻有著飽滿的實踐力。
MAD則覺得,目前擁有自己的工作室、練團室,也持續推廣合成器與創作,這些在別人看來可能像是在「實踐夢想」,但對他而言其實不太需要這份區別,只需要專注於眼前既有的一切。但MAD也不是那種會以太認真嚴謹的態度去做事情的人,「我很公主病啊~在團裡面就負責多兩隻手,心血來潮的時候開啟一下認真模式,一週一次。」一種優雅的懶散,很符合他既隨性又任性的風格。
蔡與MAD這對組合,乍看似乎落差甚大,本質卻很雷同,都擁有一種在個人與環境之間抓到平衡的自在。拍照時,兩個人在鏡頭前慢條斯理的開啟對話窗,姿態輕鬆閒聊個沒完,旁人卻能透過他們說話的樣子、某個動作或是表情,感受得到他倆強烈的個人特色,一如大聲東的音樂,自適而自由的跳躍,不受任何類型、風格的侷限,能使身體不自禁的渴望膨脹、緊縮起來,其實不需要說太多,聽就知道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