於清晨入眠,中午醒轉,喝水,發怔,覓食,雲裂成充斥整片視野的薄碎塊,陽光清朗,人們表情裡有微風,在循著軌跡的秩序裡忙碌卻也很快活。踏著緩步,眼見流轉,感到淡淡一層憂鬱十分親切的裹上來,又化成一抹於水裡緩緩散開的尾鰭。
昨晚那場也說不上漫長的走路很是安穩,雖然充斥於鼻腔中各種強烈的味道隨時都要把你從行走裡拉開,腦海裡自四面八方錯起的思路堵住表達。總是不會表達,總是一開口就感到拙劣,但沒有關係,仍能依靠身邊那些不那麼過度敏感、不太會拐心思躊躇自抑的善良,去得到一點疏通,所以沒有關係,沒有關係。
毛孔發熱發汗,只是看和感覺,感覺到哪裡來的某些不適就跳過去,同人們遙遙望遠,夜幕裡掛上一弧白色纖細的下弦月,金星摺出的五彩光暈澄澈清晰,夜風涼爽翻飛上身,秋天,秋天。
太掛念不在這個城市,卻也身處不遠的愛人,你們都是秋天。他的姿態徐徐,神情孤單而遼闊,彷彿背後就是一片荒原,隨時都要回身走返。你愛的是他或他身上的你,你身上的他,抑或是你們以為出來的彼此,都是無趣無謂的分野,你只知道自己開始理解什麼是好,怎麼能好,感到雙手得以開始施力,試著掌握,因為合上這顆似混濁也似童稚的心,是長幼深淺的混合,而成為一株野草,悠然輕快的攀附依賴也安慰那具身體,是你的土壤,沒有似的存在,他讓自己座落為空間,斂成顆脆心的岩石,氣息匍匐而濃烈,彷彿總能包納,總能沉著,於你而言,是道裹著污漬於深夜裡悄生的晨光。
你愛,卻又失笑於說愛,緩口氣舒起身往後靠向椅背,那幅畫又帶著清淡雜訊敞在眼前,粗糙泛黃的薄紙上吸飽深淺的黑色,出於孩子手筆般的塗鴉,字跡,呼吸,小小剪貼,窗外響起消防車的鳴笛,鄰居在門外操著某種口氣講電話,生活在運作,輕巧催促你轉起來,跳一跳,彷彿沒有什麼特別需要去相信和理解,一切常然平凡,是抹順在水裡緩緩散開的尾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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